武松有些惊讶,拱了拱手,又问道:“老人家可知他搬往何处?劳烦相告!”
老婆子摇了摇头,茫然道:“老身也不知。”
武松无奈,只得落寞离开,
他牵着马,三步一回头,对那几间他自幼生活在里面的房子,依依不舍。
两年时间,竟物是人非。
兄长不知所踪,房子也已移主。
家没了!
若大的清河县陡然就变的陌生,也再无他容生之处。
他在外躲避官司时,经常会幻想重回清河县的情景,
幻想着哥哥咧着嘴笑,在门口等着他回来,道一声:“兄弟,你在外可好?”
武松神情黯然,无精打采的牵着马,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刚才,他也敲了周围邻居的门,向他们打听哥哥的下落,
邻居们见着武松回来,既惊讶,又有些畏惧,都说武大郎是一大早搬走的,没告诉任何人。
天色渐渐黑了,
武松没有去处,便先找了处客栈住下。
他坐在窗边,望着黑漆漆地街道,一夜无眠。
五更时分,听到后院马厩传来动静,
武松担心自己的马儿,过去查看,正好见一黑影在马儿附近鬼鬼祟祟,
对方见着武松,惊叫一声,翻墙便逃。
这等蟊贼,武松也没兴趣去追赶,过去瞧了瞧马儿,见其无恙,又回到房间。
街上传来打更声,有些早起干活的人,已经推着车,挑着担儿,行走在街上。
这些人当中,有专门做早餐的,
如他哥哥武大郎,便是这般,起早摸黑,赚些辛苦钱。
也有人是进城卖菜的,起早些,抢个好位置,还有人是倒夜香的。
武松左右睡不着,肚中又有些饿,索性出了客栈,去街上吃些早餐,
天色还未大亮,
卖早餐的摊位上,挂着一盏灯照明,已有些赶早儿的人坐在小凳子上吃喝。
武松点了些吃食,一人坐在一桌,埋头大吃。
“吱呀”声渐近,
还有些臭味飘来,
武松有些不悦,抬头瞧去,见一人瘸着腿,推着粪车,缓缓走着。
“这也是个苦命人!”
武松端起碗,走到一边,不与他计较。
待他吃完饭,返回客栈时,又遇到这位瘸腿的粪工,对方正在一大户人家的侧门外,对着一位仆人点头哈腰。
那仆人对他出声训斥:“这般冷的天,小爷没时间陪你啰嗦,这些都是好夜香,你得多给几文钱,不然,就不卖给你了!”
粪工收粪,可以卖钱,他们也划有地盘的。
特别是富贵人家家里的粪便,价格更高,因为他们吃得好,肥力足。
“小哥儿行行好!今年收粪的客商也压价的厉害,俺们也没几个钱赚的。”
瘸腿粪工陪着笑脸说道。
武松闻言驻足,这声音他竟有些耳熟。
他便走近些打量起粪工,仔细瞧了一会儿。
“郑小官人?郑六郎?”
武松试着喊了一句。
粪工闻言,身子僵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