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武松先叫来伙计,吩吩他照顾好马儿,自己朝闹市行去,希望能再遇到熟人,从中打听兄长的下落。
“武二郎!武二郎!”
武松听到有人喊他,扭头一看,见是四五个泼皮混子,正蹲在角落,朝他招手。
武松识得几人,都是之前与他一块厮混的玩伴,
这些人二十多岁,不务正业,整日吹牛打浑,虚度光阴,
收入来源便是欺负一些小商小贩,讹些钱财,
有时也会接收某些大户或是帮派的雇请,去凑凑人数,充充场面。
武松想打探兄长的消息,便行了过去。
“几位兄弟,许久不见。”
武松打了个招呼。
“武兄弟,此地不方便,咱们借一步说话。”
一名泼皮伸着脖子四下瞄了瞄,低声说道。
武松眉头微皱,不知他们为何这般小心?
另一名泼皮叹道:“武兄弟,一言难尽,此地俺们兄弟不能来,若是被捉到,少不了一顿毒打。”
“对!对!对!借一步说话!莫要被那伙人瞧见喽!”
“武兄弟,咱们快些走!”
……
泼皮们似是很紧张,催促着武松一块儿离开。
武松只好跟随他们,离开闹市,转向一处偏街,
这里没那么多铺面,只有寥寥几家小馆子。
武松请他们在馆子店里落座,对店家吩咐道:
“掌柜的,来二斤羊肉,一只肥鸡,半个猪头,一盆羊杂碎,再筛几角酒来。”
掌柜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,一见到这伙泼皮来吃饭,整张脸愁得跟苦瓜一般,跑过来吱吱唔唔地说道:
“几位客官,小店今日还未开张,可否……高抬贵手啊!”
他以为武松几人又是来白吃白喝的。
“啪!”
一名泼皮猛的一拍桌子,怒道:“你这厮瞎了狗眼?也不瞧瞧这位是谁?敢来触咱武兄弟的晦头?可是讨打?”
其他几名泼皮也都站了起来,将掌柜的围住,个个面相凶狠。
他们这帮泼皮不敢招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和铺子,欺负这些开小铺子的百姓,却是颇有经验。
“诸位兄弟,莫要吓着店家,快些坐下吧!”
武松起身打圆场,掏出二两碎银,递到掌柜手中,道:“俺不白吃你的,这些银钱你且收下,多的便赏你!”
掌柜手里捧着银钱,顿时眉开眼笑,朝着武松作揖道谢,喜滋滋地去了厨房弄菜。
不一会儿,菜尽上齐。
泼皮们争抢着为武松倒酒夹菜,
一人道:“武兄弟,你这两年去了哪里发财?”
武松道:“俺在高唐州混了份差事,几位兄弟为何如此狼狈?”
“哎!”
一名泼皮丧气叹息,道:“武兄弟,你离开两年,清河县已经不同往昔,俺们现在被人欺负得可惨了!”
又一名泼皮道:“你走后一年,县里来了位新的县尉,之前跟咱们相熟的刘都头,被他寻了个由头,赶出了县衙,其他衙役,节级也都换了,
现在的都头姓梁,原本住在坡头村的,也是位泼皮,之前还跟俺们做过几场。
这厮当了都头,手底下聚集了一伙新的泼皮,与俺们争地盘,
他们有县衙在背后撑着,俺们自是争不过,兄弟们跑得跑,散得散,各奔前程,只剩下俺们这几个没有门路的苦命人了。”
“武兄弟,你回来了正好!兄弟们跟着你混,你带着俺们重新把地盘给抢回来!俺们还能像以前那般风光!”
“武兄弟,你一身好本事,俺们今后都听你的。”
几位泼皮你一言,我一语的说着。
武松生性豪迈,不忍拒绝,道:“诸位兄弟若真过活不下去,可随我前去高唐州,俺在那里识得一些朋友,断不会让几位兄弟饿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