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是一年前才搬来清河县的,
张小官人的姐夫是新调任的清河县主薄,据说朝中有人,调来清河县只是历练几年,便会高升。
清河县知县只管捞钱,无心政事,对这位上头有人的主薄,也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不愿多加干涉。
江主薄还兼县尉,是那些都头,衙役们的顶头上司。
张小官人回到家中,叫来几名清河县的泼皮头目,一同议事。
武松的那匹马儿一看便知是上等货,整个清河县没有一匹马儿能之相比。
张小官人十分喜欢,誓必要将其弄到手。
他问道:“你们可知那武二郎有何背景?”
一头目道:“小官人,武二郎原是清河县卖炊饼的武大郎之胞弟,这厮有些拳脚本事,原也是位泼皮,
二年前醉酒闹事,打伤了人,跑到处面躲避官司,如今回来,应是在外面赚了场富贵的。”
又一头目不屑道:“他能发甚财?定是打劫了富户,在外面惹了事端,又跑回清河县。”
“武二郎不懂得做生意,哪能发财?说不定他早已落草为寇,那马儿便是劫来的。”
又有人说道。
这些泼皮头目有些与武松相识,知道武松的禀性,
说武松打家劫舍,他们信的,
说武松经商做生意?以武二郎那浑脾气,自是不可能的。
张小官人听完众人的话,道:“如此说来,此人在清河县没甚靠山,也无亲人,便是打死也是无妨的。若叫你们硬抢,可有把握抢得那匹马来?”
“这个……”
一众头目有些犹豫,
武二郎在清河县时,大大小小的架打了不知多少?
早就凶名在外,出手也是没轻没重的,
不到万不得已,这些头目们不想去招惹武松。
张小官人见他们为难,轻声笑道:
“下个月,我姐夫江相公要过生日,这匹骏马我准备献给姐夫,尔等谁能将它抢来,我让姐夫许他一个副都头的位置,外加赏钱百贯。
且,出了任何状况,便是失手打死了他,也由我来兜着,保尔等无事。”
人为财死!更何况还能当官儿?
头目们见有这般多的好处,俱都兴奋起来。
“小官人吩咐,我等必当尽力!”
泼皮头目们齐声说道。
…………
第二日午后,武松牵着马儿,在清河县的各处街道上走着,遇到熟人,便向其打听兄长的去向。
可惜,仍是一无所获。
“二郎兄弟,哈哈哈……竟真是二郎兄弟!”
一名年约四十的彪形大汉,带着几名泼皮朝着武松走来,老远就拱手高呼。
武松对此人有些印象,之前在一起喝过酒,
此人似是开当铺放印子钱的,手底下养着一群泼皮混子当打手。
武松也抱拳,道:“原来是陈掌柜。”
陈掌柜呵呵笑道:“听闻武兄弟在外富贵了,今日前来,是想请武兄弟一块儿喝酒的,不知武兄弟可否赏脸?”
武松本想拒绝,但想到这些人消息灵通,说不定知道兄长的下落,便一口应下。
一行人直奔去了“迎春楼”
武松将马绳交给伙计,吩咐道:“用些豆饼好生喂着,赏钱不少你的。”
伙计连声答应,牵马去了马厩。
武松上去二楼包厢,见里面还坐了七人,都冲他抱拳打着招呼:
“武兄弟!幸会幸会!”
有些人武松面熟,有些人武松都是第一次见,除此之外,还有十几名泼皮立在两旁。
陈掌柜引着武松就坐,将在坐的七人,与武松一一介绍:
“武兄弟啊!这位是于帮主,这位是钱帮主……”
武松与众人抱拳见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