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在郑六郎居住的茅草屋里躲了一个月,
清河县的衙役胡乱寻了几天,渐渐松懈下来,以为武松已逃往他处。
贴在榜上的武松画像,也早已破烂,无人更换新的。
百姓们又有了新的话提,不再谈论武二郎这尊活太岁,
清河县又恢复了平静。
这日,天还未亮,郑六郎便推着破旧的粪车,与其他粪工一道,来到城门口,准备进城。
这些粪工与厢兵们都是老熟人了,
粪车又脏又臭,厢兵们也懒得检查,老远就捂着鼻子,骂骂咧咧地叫他们快些入城。
郑六郎推车来到城东一处小巷内,
武松从粪桶中钻出,郑六郎指着一处大宅说道:“这里便是张府,我在后门接应武兄弟。”
武松点点头,消失在夜色中。
张府养有护院,便是夜间,每隔半个时辰都要巡逻。
此时已是腊月,天寒地冻,护院们挤在一间房里烤火取暖。
原本是三人一队巡逻,也改为一人单独巡逻,
派出去那人也是随便找个地方躲一会儿,到时间又返回屋内取暖。
护院的头目对此也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
在他们想来,张府在清河县内势大,哪个不长眼的蟊贼敢来张府作案?
武松翻入张府内,正好瞧见一名护院裹着棉衣,躲在墙角偷偷喝酒,棍棒放在一边。
他猫着腰,悄悄袭近到对方身后,伸手将对方的嘴巴捂住,一柄手刀也趁机架在对方的脖子上。
“体要聒噪,否则老爷宰了你!”
武松压低声音要胁。
那人惊恐无比,轻轻点头。
武松道:“俺问你,你如实回答,可饶你性命,若敢喊叫,叫你人头落地!”
他松开捂住对方嘴巴的手,手刀仍架在对方脖子上。
那人哭着央求道:“好汉饶命!好汉饶命!小的听话,好汉有甚想问的,尽管问。”
武松道:“俺问你,张小官人住在何处?他抢俺的马又在何处?”
那人这才瞧清武松的面貌,联想到知县颁发的海捕文书,猜出武松便是在“迎春楼”上杀了二十多名泼皮的恶徒。
他吓得魂不守舍,连站都站不稳,牙齿打颤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
武松见此人这般怂,将手刀收回,推了对方一把,道:“快!带我去张小官人的住处!”
那人只得在前面走着,武松持刀跟在身后。
走了一会儿,那人指着一间房屋,道:“好……好汉……张小官人就住在东厢房。”
武松将他手脚绑了,嘴里也塞了碎布,丢弃在花园中,
一个人悄然来到张小官人住处窗外。
先侧耳听了听,随后用手刀从外,将门栓拔开,推门进入。
武松来到张小官人床前,掀开帷帘,见床上睡着三人,其中一名年轻男子,应该就是张小官人。
他将手刀插在腰间,伸手抓住张小官人的脖子,迅速一扭,只听到一声轻响,张小官人便被扭断了脖子。
两名女子似是在睡梦中听到动静,却以为是张小官人睡觉不安分,连眼睛都懒得睁开,翻了个身,各自朝着男子身上挤了挤。
武松在一旁默默地盯着,见二女仍在熟睡,并未察觉张小官人已死,这才悄然退出屋外,
他刚才心中已有计较,若是两位女子醒来,便是她们命中该有一劫,
武松会毫不留情的将她们杀死。
若没惊醒,便饶过她们!
非逼不得已,他也不想乱杀无辜。
武松又将被绑住手脚的护院从花园中拖出来,低声道:“我的马儿在哪儿?”
那人颤声道:“在马厩里养着,小的愿带好汉前去。”
他领路,武松在后面跟着,
在马厩里,武松见到了自己的马儿,他打开围栏,牵马出来。
本想将那人绑住,丢到一边,再牵马从后门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