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休息一阵儿,
武松道:“夜黑林深,也不知还有没有大虫在附近,我等还是早些下山。”
郑六郎也害怕,兀自点头,道:“一切听武兄弟的!”
二人的行囊全在马背上,马儿也不见了,不知是被大虫惊吓逃了,还是怎的?
他们也无心寻找,沿着山路下山。
走了一刻钟,前方林中,窸窸窣窣,似又有巨物钻出,还不止一个!
武松,郑六郎二人俱是紧崩全身,目不转睛的盯着。
几人从林中钻出,穿着兽皮,手持钢叉,
他们瞧清武松二人,
一人嗓道:“你们二人不要命啦?竟在这景阳岗夜行?这里可是有大虫出没,坏了许多人性命的。”
郑六郎问道:“可是那只吊晴白额大虫?”
那人略有些惊讶,道:“你怎知的?”
郑六郎颇有些自豪地说道:“被我兄弟几拳给打死了!此刻正躺在道路正中。”
那人见这二人身上没带兵器,怎能打虎?自是不信,道:
“你这人休要来诳我?那只大虫端是厉害,坏了许多条好汉的性命,
知县下令我等猎户围剿,也被它坏了好几位老猎手。你兄弟又不是天神下凡,怎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虫?”
郑六郎冷笑道:“诳你做甚,若是不信,俺带你等去瞧!”
那人道:“也好!若真是壮士打死了大虫,就是俺们的大恩人,俺们知县老爷自会重重有赏的!”
郑六郎,武松瞬又折返,带着几名猎户前去查看。
待回到原地,当真有一头大虫卧在路中,地上满是鲜血,还有虎爪抓刨的痕迹,如刀削一般。
一名猎户大着胆子上前,用猎叉捅了捅,仔细去瞧,随又大喜,道:“当真是这头大虫,俺识得它的!”
其余猎户这才纷纷上前,围着大虫细看。
“哎呀!这头祸害竟真的死了!太好啦!”
“赤手空拳打死大虫,壮士真乃神人也!”
“敢问壮士尊姓大名,我等好向知县为壮士请功!”
……
猎户们围在武松身边,你一言,我一语,皆是欣喜若狂。
因为这头大虫在景阳冈上盘踞,他们皆被知县逼着上山来猎杀,
几个月下来,一连坏了好几位猎户的性命,
他们闻之色变,却又不敢违抗知县老爷的命令,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。
猎户们先与武松,郑六郎一同下山,进村将大虫被打死的消息传出,请武松和郑六郎二人吃酒歇息,又叫来村中青壮,上山抬大虫……
……
阳谷县,
上午,
武大郎挑着担儿,回到家中,
“大郎啊!今日的饮饼可有剩余?卖老身几块尝尝!”
与他隔壁,开茶水铺的王婆子,坐在门口,磕着瓜子,见他回来,笑着说了一句。
武大郎低头不语,兀自开了房门,进了屋,又将门关上。
“哼!瞧你那癞蛤蟆般的模样,还敢给老身气受?”
王婆望着紧闭木门,出言挖苦道。
武大郎将担儿放下,抬眼望了望二楼阁楼,有些失落,随又低头开始忙着活计。
他与妻子藩金莲在清河县不堪泼皮混子们的骚挠,这才搬来阳谷县,
可谁料没住多久,妻子藩金莲便与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私通,
对方家大业大,又与官吏们称兄道弟。
武大郎斗他不过,被西门庆威逼羞辱,强迫着写了休书,将藩金莲给休了!
如今,藩金莲已被西门庆收作妾室,
他单身一人,继续卖他的饮饼。
门外锣鼓喧嚣,有公人高喊:
“喜询!喜询!景阳冈上的那头害人的大虫,已被壮士武家二郎打死!猎户们抬虎入城,大家都可来瞧!“
景阳冈上的大虫害了许多人,阳谷县人皆是谈虎色变,
特别是景阳冈脚下的村民,更是吓得晚上不敢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