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来到城外,沿着汴河走了十里左右,便看到之前那块回水地,
同来之人,除了柴宣和周昂外,还有已经休沐的何栗,秦桧,张择端,邵知柔,王长忠等人。
禁军的到来,引起周边百姓们的注意,纷纷朝这边望来,
柴宣指着眼前一大片田地,道:
“以此处为中心,划出三千亩,河边修建一个船运码头,还需修二条引水渠,便于灌溉,
道路,民房,堆肥地,晒谷场,仓库等全都要修建起来……”
他介绍着大致的蓝图。
周昂面无表情,四处张望警戒,
他奉命来协助柴宣,只需听命便是,如何建造,他不管,也懒得去听。
何栗等人却是面面相觑,摸不着头脑。
他们还不知柴宣已在皇帝那里领了修建暧房的旨意,听了柴宣的话,有些云里雾里。
王长忠却是皱着眉头,待柴宣介绍完后,提醒道:
“柴学谕,这里可是蔡相的田产,你看,要不要换个地方?”
柴宣笑道:“蔡相眼光独到,他喜欢的地方,柴某正巧也喜欢。
且,柴某为官家办事,蔡相忠君爱国,田产众多,区区几千亩薄田,想必不会舍不得的。”
王长忠闻言脸色大变,
他总算明白了,柴宣这是专门针对蔡京。
他忽然想起前日,乘船看来此地,柴宣曾扬言要在这里种地,
他当时以为是句戏言,没想到这才过了二天,柴宣竟带着禁军来了。
“嘶!这是要强抢蔡相家的田产啊!”
王长忠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要疯了!
从来只听说过蔡相强抢他人田产,怎的轮到蔡相也被人强抢了?
何栗,秦桧,邵知柔,张择端听二人对话,也明白了!
柴公子这是打着为官家办事的借口,公开打脸蔡京,向蔡相宣战!
三千亩田产对蔡京来说,不过是九牛一毛,拿去便拿去,
可相府的面子就丢大啦!
四人对柴宣是既敬佩,又无语,
觉得柴宣此举痛快虽痛快,却伤不了蔡京的根基,更搬不到这个老贼,颇有些少年血性,却不够成熟。
“正道兄,可否麻烦兄台将此地画下来,回去后,在你的画上,做一些规划。”
柴宣突然对张择端说道。
张择端点头应允,
突然,他觉得那里不对劲?满脸的诧异,问道:
“柴公子,你为何知道我擅画画?”
此时的张择端在东京治学,学的是诗赋策论,以经学为主,还未考入翰林图画院。
画画只是他一个爱好,却只是私下里练习,极少对人讲的。
连何栗等人也不知道,所以,他们听后也很迷糊。
事实上,就算张择端画出了《清明上河图》这等巨著,赵佶也只是随意瞧了一眼,并未上心。
因为张择端的画,属于界画,更像是工程设计图,严谨写实,却没有山水画那般出尘飘逸的意境,
皇帝不喜,大家也就跟着不喜欢了。
柴宣也稍稍愕然,随又笑道:“柴某瞎猜的。”
……
随着时间的推移,瞧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。
他们皆是居住附近的佃户,
这里的田地,也是他们耕种的。
京城中的权贵对于佃户们的压榨,比小地主们要狠得多,
小地主们能力有限,偏居一地,不敢把佃户们逼得太狠,否则,名声坏了,田地便没人耕种了。
京城中的权们却根本不把佃户当人看,到处都是流民,逼死一批,再招一批就是。
这些佃户一个个衣衫褴褛,在寒风中冻着瑟瑟发抖,远远望着千余名禁军,既害怕,又有些好奇。
柴宣带着人从早上,一直勘察到中午。
一队人马终于姗姗来迟。
“大胆!尔等何人?不知此地是相爷的田产么?”
一人气冲冲地奔来,来到柴宣面前,也不下马,就这样骑在马上,怒斥着柴宣等人。
宰相门人七品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