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宣在宫中拦住蔡京父子,应该也是因为此事。
想不到柴宣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?当真是少年心性,快意恩仇啊!”
王仲修点点头,深以为然,
王长忠消息不灵通,不知其中还有这等事?似有所悟,呢喃道:
“原来柴学谕与蔡府有夺妻之恨,难怪如此!”
似是想到什么?
王长忠道:“爹,柴学谕就不怕蔡府报复吗?”
王仲修抚须沉吟:
“明日就过年,便是请官家主持公道,也要等到二月以后,一个月的时间,会发生许多变故,可任由他来颠倒黑白,
怕是暖房那边已经动工,打下地基,良田已毁,木已成舟,官家还能让他退回去不成?柴家小子怕是早就算到这一点了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“啪!”
蔡京砸烂了手中的茶杯,气得浑身直哆嗦。
“爹!这柴宣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敢杀了咱府中的管家,这是向您宣战啊!
他要咱们蔡府过不好这个年,咱们不能饶过他,您今晚一定要去面圣,告他一状!”
蔡绦气呼呼地说道。
蔡京听后,更是勃然大怒,训道:“混帐!你好生想想?明日便要过年,怎可去触官家的霉头?
所有的坏消息,都得压着,不能影响官家过年的心情,官家若是过年不开心,谁都要倒晦!”
蔡绦被父亲训斥,有些委屈,道:“爹,难不成咱们就得忍着?”
蔡京想了想,沉声问道:“开封府尹那边如何说的?不是叫他们去拿人吗?”
蔡绦愤然说道:“开封府尹说,柴宣握有圣旨,是奉旨办事,咱们府中管家带人阻挠,本就理亏,又是被禁军所杀,禁军那边得请示童相公,他也不敢拿人,需得年后禀告官家,
姓柴的杀人前,怕是早算好了一切。
他抢了咱们的田地,杀了咱们的人,还要安一个阻挠皇差的罪名给咱们,当真好算计,好歹毒!”
蔡京也是气得不行,一头银头乱颤,跺脚骂道:
“竖子!竖子!老夫要挖开他的肚子瞧瞧,他是不是长了一副狗胆!你去叫蔡总管过来,为父有事要他去办!”
…………
柴宣打杀了蔡府管家之事,不过半日时间,已在东京城的权贵之中传开了。
文臣也好,武将也罢,皆是震惊无比。
蔡京如今圣恩正隆,权势滔天,连童贯,梁师成,朱勔等人也都要避其锋芒,
众人万万没想到,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一个柴宣,竟敢骑在蔡京的头上啪啪打脸?
柴宣此人频繁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,也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。
献祥瑞,赐功名,入太学,开“东雅阁”……
如今又杀了蔡京的人,
而且是先抢了蔡府的地,激怒对方,引对方过来理论,再明目张胆的杀!
权贵们都不笨,一眼就瞧出,柴宣就是故意诱杀!
这已经不能算是得罪蔡京,而是与蔡京火并啊!
不管如何?
蔡京经此一事,必成笑柄,威望大跌。
权贵们在私下议论,猜不透柴宣到底要干什么?
柴宣却在准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!
汴河上,十余艘大船连在一起,其中有几艘小船往来,将大船上的部分物资朝岸边运输。
河边水浅,大船无法靠岸,只得用小船来运。
在场之人,有周昂带领的一千禁军,柴宣带的一百名护院,
有周边居住的三四百名百姓,外加高唐州过来的五百名太平会成员。
太平会派过来七名新晋升的首领,五百成员也皆是精挑细选的骨干,皆是伍长以上的级别。
柴宣将征集民夫,调运物资,建房等工作,全交给几位首领去处理,自个做了甩手掌柜。
去年徒骇河边收纳了几万流民搞建设,这些首领都有了经验,加上柴宣开出的工资和福利都很好。
附近居住的三四百名百姓,原以为田地被占,他们以后会没了生计,正愁眉苦脸,
听说柴相公这边招雇工人修建暖房,纷纷大着胆子前来应聘,后又听说柴相公给出的待遇,激动得当场就跪倒一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