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河江面上,此时,停着十余艘货船,
那是从高唐州发出的货物,以粮食和石炭为主,
这些货船早就从高唐州发出了,在城外的汴河上已经停了好几天,
去年齐州御瘟军叛乱,人口锐减,田地却没变,
活下来的人耕种一年,粮食大丰收,根本吃不完。
东京城粮价高,但不是谁都可以来卖粮的,
粮商有行会,会中有行老们把持,还有官府卡着,得经过层层盘剥,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结,
柴宣暂时不想与那些势力斗,虚耗人力物力,他有更赚钱的买卖,没必要在粮食上面分口吃的。
柴宣早就想着在东京城外建一个基地。
此事,在一年前已经有专门团队,开始着手准备。
如今顺利迈出第一步,
名义上为官家建暖房,种植供给皇宫里的反季节蔬菜。
实则,要将私人码头,仓储,工厂,批发集市等全都建起来,
这里将作为他进军东京商业的一个跳板。
……
晚上,
王长忠脸色难看的回到家中,
父亲王仲修正与王长忠的姑丈郑居中,煮茶同饮,
见王长忠垂头丧气的回来,问道:
“你今日去了何处?为何脸色甚差?”
王长忠仍有些反胃,皱眉回道:“父亲大人,孩儿今日陪柴学谕去了城外。”
王仲修脸色温和,道:“嗯!你与他能修复关系,倒是难得,陪他出去游玩也好。”
郑居中接话问道:“听闻柴宣在皇宫,拦住了蔡京的路,还当着蔡京的面儿教训了蔡绦?不知此事是真是假?”
王长忠还未说话,王仲修摆手笑道:
“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,柴宣应该没那般大的胆子。”
郑居中也肆然笑道:“我就说呢,想必是朱勔等人唯恐天下不乱,故意传出谣言,想要坏蔡京的威望。”
二人皆当作是一场笑话。
王仲修见王长忠还愣在原地发呆,有些不悦,道:“你可是有事?你?……又闯祸了?”
知子莫若父,
王仲修一看儿子这副哭丧的面孔,便知儿子遇到事儿了。
王长忠嘴角嗫嚅,好一会儿,才愁着一张苦瓜脸说道:
“父亲可知,今日柴宣做了何事?”
王仲修老脸一沉,道:“甚事?他难道又打你不成?”
王长忠连忙说道:“他……他没有打孩儿,他现在真当孩儿是兄弟一般,
可他今天杀人啊!
杀了几十个人!
全是蔡相府上的下人,有一个还是蔡相的管家。
柴宣一刀就将此人捅穿,血溅了一地,孩儿身上也被溅了一些。”
王长忠一口气说完,自己也如脱力了一般,就近瘫坐在一张椅子上,
想起柴宣杀人的场景,腹内翻滚,又有点想吐了。
“什么?你再说一遍?柴宣今日杀了蔡相的管家?”
王仲修却是惊得从椅子上跳起,满脸的难以置信!
郑居中同样骇然变色,张着嘴,半响说不出话来。
王长忠顺了顺气,强忍着要吐的冲动,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。
良久,
王仲修悠然长叹,摇了摇头,道:
“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!这个柴宣小子,手段犀利,做事是一点儿也不计后果啊!”
郑居中也是无奈笑道:
“传闻柴宣向官家求娶嘉德帝姬,原本由童贯出面,已经让显肃皇后动心了,
谁料,蔡京横插一手,请官家将嘉德帝姬嫁于蔡绦,这二人因此结了仇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