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德帝姬赵玉盘莲步轻移,走到柴宣面前,驻足,
并不言语,只是默默地凝视着他。
看得柴黄毛心中泛虚。
柴宣暗呼要糟,以为此女要做傻事,紧张得后背直冒冷汗,
他是真怕赵玉盘突然扑到他怀里,然后幽怨地来一句:
“柴郎,你不是说带奴私奔吗?”
好在,赵玉盘突地展颜一笑,轻启朱唇,脆声说道:
“早闻柴学谕诗词无双,奴想向柴学谕请教一二。”
她声音说得很轻,却仍被许多人听到。
大家皆是诧异,
柴宣啥时候写过诗词?还诗词无双?蒙谁啦?
这也太诡异了。
这厮第一次去矾楼,据说还是买了何栗的诗,才勉强通过旗楼赛诗的。
他懂个甚的诗词啊?
帝姬分明是情人眼里出才子!
俺呸!
恶心!
肉麻!
……
何栗,秦桧等人只当是嘉德帝姬耍小性子,故意刁难柴宣,
毕竟柴宣刚才还与一女子当面拉拉扯扯呢!
嘉德帝姬岂能不吃醋?
“嗯!小冤家之间闹别扭,这是无解的,谁去劝谁傻!”
何栗几人只是憋笑,默默的退远些,莫要被牵扯到。
莫俦等人,赵金奴,赵福金,赵楷,赵构等人也皆是满脑子疑问,不知为何赵玉盘会说柴宣诗词无双,还要向他请教?
柴宣尴尬地直摇头,推辞道:“小可不会啊!”
“不!你会!”
赵玉盘眼神坚定。
说话间,又朝柴宣走近了一步,大有柴宣再说一个“不会”她就扑过去的架式。
蔡绦见状,又酸又气,咬着牙,跺着脚,不断地诅咒柴宣不得好死!
诅咒完柴宣,还不解气。
又诅咒蛟头帮的蟊贼也不得好死,
这群废物,为何还不行刺柴宣?
柴宣心知避无可避,只得苦笑着施礼,道:“那小可便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赵玉盘甚是满意,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,还用挑衅的目光瞥了张春娘一眼。
她与柴宣相处时,一向是乖乖女,任由柴宣说什么,她都相信,
今天实在是被张春娘给气到了,
所以,才大着胆子任性一回。
赵玉盘转身走到刚才二位状元写诗的地方,提起笔,稍作沉吟,落笔写道: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花扇,等闲变却故人心,只道故人心易变”
写到此处,她轻呡着嘴唇,放笔放下,转身看向柴宣,道了声:
“柴学谕,请!”
眼中脉脉含情,又带着些许幽怨,
嘴角却似小女儿家微微嘟起,似娇还嗔,我见尤怜。
众人瞧清赵玉盘这四句诗,俱是在心中翻起惊涛骇浪,
他们万万没想到,嘉德帝姬会有这般好的文采?
连一向与赵玉盘关系亲密的赵金奴,和赵福金二人,也觉得不可思议,仿佛一瞬间,不认识姐姐了。
诗中带着惆怅和幽怨,恰如闺中女子,对薄幸情郎的幽幽控诉。
柴宣无奈,只得也走过去,提笔写上后四句:
“骊山雨罢清宵半,泪雨霖铃终不怨,何如薄幸锦衣郎,比翼连技当日愿”
他写完后,
众人连着读了一遍,皆是惊讶无比,
八句诗衔接完美,哪像是二个人写的?
分明就是一人独作。
可这二人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临时起意写的。
“献丑啦!献丑啦!告辞!”
柴宣写完,讪笑着冲四周拱了拱手,想溜之大吉,
可刚走了两步,赵玉盘又道:“柴学谕请留步,奴还有诗词想请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