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六,
夜,
四更天,喧闹的东京城,方才寂静下来。
柴宣在府中设宴畅饮,玩闹到三更才睡,
此时,柴府内一片安静,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犬吠。
洪山齐带着五百名蛟头帮的好手,在柴府外百步之处集合。
“众兄弟们听好喽,分出一百人在外面守着,逃出来一个杀一个,
闹出些动静也无妨,马军司的人,在天亮前不会来这里,周围的百姓若是起来查看,也一并杀了。”
洪山齐沉声嘱咐道。
随后,由三名义子,各带百人,从三面翻墙潜入柴府。
“啊!疼!疼!”
“哎哟,俺脚被扎穿了!”
“苦也!这树上有尖刀,俺手指被割断了。”
“小心,地上有铁刺,墙边有渔网,渔网里面还有鱼钩!”
“这里有陷井!莫要从此地进来。”
……
蛟头帮最勇猛的一批人,刚翻墙落地,便哭喊起来,疼得在地上打滚,惨叫声一个比一个响,场面乱糟糟的。
洪山齐见状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!
“叫这么大声?这还怎么偷袭?”
他勃然大怒,道:“留一百人在外面守着,其余人跟老夫一同破门进去,见人便杀!不留活口!”
偷袭失败,对方必有准备,只能强攻了!
“砰!”
柴府的铁门被撞开。
“进去!”
洪山齐担心里面有机关,站在外面,命令手下往里冲。
水匪们虽然也怕,但碍于帮主的威势,只得硬着头皮,一窝蜂的往里冲。
“杀啊!”
“杀狗官!”
“为民除害!”
……
水匪们喊着常用的口号,为自己壮胆,
令他们欣喜的是,从正门进来后,并未遇到任何机关,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,他们直接穿过月亮门,来到中间一个大院落。
随之,这些水匪们全都惊呆了!
正月十六的月亮很圆,月光照耀下,一箱一箱的铜钱和银锭,就这样摆在院中,
初步看去,少说也有百余箱。
“嘶!这……这……恐怕有十万贯吧?”
水匪们哪里见过这般多的钱银?
一个个瞪圆的眼珠,呼吸粗重,眼中透着贪婪!
有人还悄悄的抽了自己一巴掌,怀疑是在做梦!
“有这么多的银钱?还杀人做甚,抢了走就是!”
大家都在心中冒出这样一个想法。
洪山齐带队,走在最后,
当他来到这里时,瞧着满院的银钱,也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他此次任务的报酬,与蔡总管讨价还价后,也仅仅是二万贯钱。
可眼前却摆着少说有十万贯钱,或许更多!
叫他如何能淡定?
他却不知,蔡京对柴宣恨及,给出的报酬是二十万贯,买柴宣狗命!
奈何蔡京贪,他的总管同样贪婪,
一场买凶交易,就敢贪去九成,也难怪只能请蛟头帮这样的名气一般的水匪。
“义父!俺们拿了这些银钱走吧!”
一名义子对洪山齐说道。
“是啊!义父!这些钱全带走,够俺们快活十几年的了。”
又一名义子激动的说道。
洪山齐强忍着心中的欲望,厉声道:“糊涂!俺们行走江湖,义气为重,替人办事,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?
再者,狗官把银钱摆在这里,分明是怕了我等?想花钱买命!
这些银钱又不会跑?
待我们杀了狗官后,再来一块搬走,岂不是更好?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多的银钱!”
他这般一说,水匪们又全都激动起来:
是啊!杀了狗官,这些依然是俺们的!
“走!随俺冲进去杀狗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