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烟烧了一刻钟,里面的原本剧裂的咳嗽声,已变得断断续续,有气无力。
呕吐声,哀嚎声,呻吟声,也小了许多。
护院们全副武装着,进去绑人,
他们戴有冬帽,这种帽子拉下,里面有一副玻璃眼镜,眼镜的周边,还有牛皮包裹,类似于潜水镜。
嘴巴也有厚厚的毛巾缠着,毛巾里还有过滤用的炭包。
这套防毒装备,之前,已测试过,完全可以在毒烟中正常行动,也可以用于火灾中救火。
护院们先将冒着浓烟的罐子浸入水中熄灭,再将那些被折磨着奄奄一息的水匪们全给绑了。
原来,柴宣在东京的买的这套府院,早就挖了通道,连接周边五家宅院,
这五家宅院也被柴宣买下,住的都是太平会的骨干,
平时装作各不认识,
实则,这周围六套宅子,全都可以称之为柴府。
狡免三窟,柴宣自不可能在东京只有一处府坻。
天色将明,柴府外的道路,却传来隆隆地脚步声,似有许多人跑步过来。
柴宣等人出来门口,朝一侧街道看去。
一支披甲持枪,全副武装的禁军队伍,小跑着过来,
为首之人身着武将官服,骑着骏马,手中握着一把长矛,身后还跟着三五十名骑马的亲随,俱是身负硬弓,装备精良。
“开府封办案,尔等放下武器~!否则格杀勿论!”
武将在百步外,勒马停下,厉声喝斥。
他身后的亲随,也都取下硬弓,搭箭瞄准。
这支禁军队伍,全部穿着铠甲,人数约在一千,
一到来,便将整个柴府围住,持枪警戒,摆出攻击阵型。
柴宣等人此时也拿着兵器,闻言,无一人放下。
“你是何人?为何要闯我柴府?”
柴宣出声询问。
那名武将冷笑道:“本官的名讳,你不必知道了!在给尔等十息时间,要么放下手中兵刃,要么便以抗命为由,将尔等格杀于此!”
他话刚说完,一支利箭飞来,正中他的肩膀,将他射落下马。
“谁?”
“快!保护军巡使!”
武将中箭,手下的亲随顿时慌了。
此时,来箭的方向,又有一支禁军踏步前来,这支禁军同样有千人左右,为首之人也骑着马,手中倒提着一柄大斧。
“周昂在此,何人敢来放肆!”
周昂领着禁军到来,在柴府门外列队,长斧遥空指向那名中箭的将军,大声喝道:“尔等可是要一战?”
“杀!杀!杀!”
周昂身后的千余名禁军,都是他的死忠心腹,一听周昂邀战,便齐喝为他助威。
这千余人在徐州剿过太守,在齐州杀过御瘟军,每个人都是见过血的,眼神中皆充满着杀气。
相比之下,这名被称作军巡使的武将,他所带的禁军,就差点意思,
毕竟没经历生死大战的兵,训练再刻苦,装备再精良,也不可能称之为骁勇。
那名军巡使被周昂一箭射翻,重新被亲兵扶起来后,已是吓得肝胆俱颤,
他佯装大怒,道:
“你们是何处的禁军?敢来袭击开封府的军巡使?你们这是要谋反吗?”
周昂仰天,哈哈大笑,道:
“开封府府尹算个甚?本将军奉的可是官家的旨意,在此地保护柴相公和官家的钱银!尔等应该已经知晓,这院中有十万贯献给官家的钱银,
尔等联合贼匪,想来抢夺这批银钱,还敢说奉了开封府府尹的命令?
哼!本将军先将尔等拿下,再去问问开封府府尹,可有此事!”
那名军巡使一听,顿时又急又气,加之肩膀上中了一箭,疼得厉害,急火攻心,差点给气晕过去。
周昂打马上前,再次吼道:“尔等还不放下武器受降,更待何时?”
“受降!受降!受降!”
他身后的禁军,随着周昂一同朝前进发,手中兵器,也全部举起,踏步前进,
刀光生寒,步步逼近!
军巡使骇然大惊,也抽出刀来,叫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你们难道反了不成?停下!都停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