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和元年,五月。
大宋已进入晚年,
国内各种矛盾已到了临近点,百姓快活不下去了,而那些官员们仍在疯狂压榨。
此时,卢俊义已被吴用,宋江用计陷害他投了梁山,回大名府后被抓,
管家李固也已娶了卢俊义的娘子,占了他的家产,
如今正千方百计,想要卢俊义死,
他找上蔡福兄弟二人,要拿钱收买卢俊义的性命。
蔡福漫天要价,开出五百两金子的价格,
李固咬牙答应。
蔡福,蔡庆二人从牢里出来后,心中十分的纠结,正思量着要不要下手?
这可是整整五百两黄金啊!他们这辈子从未看到过这般多的金子!
毕竟二人都非视钱财如粪土的主儿。
二人正走在街上,一名锦衣华服之人,过来朝二人拱手见礼,笑道:
“可是铁臂膊蔡福,一枝花蔡庆二位节级?”
蔡福,蔡庆定睛打量此人,
见此人个头不高,偏瘦,四十上下,长相猥琐,留着几撇胡须,一看就不像是忠良憨厚的老实人。
但衣着名贵,尽显华丽,像是个有身份的富贵员外。
蔡福道:“正是我兄弟二人,不知员外如何称呼?”
那人笑道:“鄙人姓黄,在高唐州当押司,今有事,来大名府公干,多闻二位节级乃是好汉,便略备薄酒,想与二位结识一番。”
蔡福,蔡庆见对方是高唐州的押司,不敢怠慢,双双施礼,
一阵寒喧,三人去了附近的一处酒楼,进了雅间吃喝。
酒过三巡,黄文炳说道:
“二位节级,黄某与卢员外曾有过数面之缘,如今听他蒙冤,想请二人帮忙打点,保他性命,
这里有一千两黄金,二位若是嫌不够,尽可再来取便是。”
黄文炳拍了拍手,便有四人抬着两个箱子进来,打开,里面却是一块块金砖。
蔡福,蔡庆二人哪里见过这般多的金子?
一个个伸长脖子,张大嘴巴,震惊不已,
许久,兄弟俩回过神来,相视一眼,各自点头。
蔡福笑道:“黄押司放心,我兄弟二人定当尽全力,搭救卢员外的性命。”
……
二人别了酒楼,回到家中,两箱金子,也各自抱了一箱回来。
蔡庆问道:“兄长,这位黄押司可真大方啊!当真是挥金如土!你说他为何不找知府相公?偏来找俺们?”
一千两金子送于梁中书,保下卢俊义的性命,并非难事。
蔡福会心一笑,道:“你真以为这是他出的钱么?若俺没猜错的话,要救卢员外的另有其人。黄押司也不过是来跑腿的。”
蔡庆仍有些不解。
蔡福笑道:“对方不找梁中书,想必是与梁中书不和,
你想想啊,高唐州乃是柴驸马的祖地,柴驸马与蔡京不和,人尽皆知,梁中书又是蔡京女婿,
若俺没猜错的话,要救卢员外的,很有可能便是柴驸马,
卢员外世代经商,柴驸马也喜爱做生意,二人认识,倒也说得过去。”
蔡庆喔了一声,似是想起什么,喜道:
“兄长,这般说来,俺们这是巴结上柴驸马了?”
蔡福微点点头,忽又面色凝重,叮嘱道:
“此事若办成,自有许多好处,可若弄砸了,柴驸马大怒之下,俺们兄弟的小命怕是不保的。
这几日俺们就在牢里守着,给卢员外好吃好喝供着,莫要出半点差错。”
蔡庆应声道:“兄长放心,俺晓得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,突然有人在院外叫门:“蔡家兄弟可在?”
“莫非又有人来找俺们办事?”
二人对望一眼,不约而同的想道。
今天他们遇到了燕青来牢中为卢员外送饭,
又遇李固欲送百两黄金,要二人杀了卢员外,
路上再遇黄押司让他们保下卢员外。
只是不知院外之人又是何方神圣?
二人出去开门,见是四名大汉,
其中一人施礼道:“在下乃是梁山宋公明哥哥手下戴宗,这是石秀,杨雄,李逵三位兄弟,”
蔡福一听是梁山贼寇,心中一咯,不敢怠慢,忙迎四人进了屋,又将院门关起来。
蔡福试探着问道:“不知四位好汉,来找我兄弟二人,所为何事?”
戴宗道:“是为了卢俊义卢员外之事,卢员外自梁山一别,我家公明哥哥着实想恋,担心他出了意外。
未想到他竟被管家和妻子诬陷,蒙冤入狱,我等前来,想请二位救他性命,我梁山兄弟,定有厚报。”
说罢,戴宗拿出百两银子放于桌上。
若没有李固,黄文炳陆续送金子给二人,
二人此刻见到这百两银子,定是十分欢喜。
可他们刚刚收了一千两黄金,再看这百两银子,不勉有些瞧不上眼。
蔡福拱手道:“蔡某自是知道梁山好汉的威名,也知及时雨宋公明义薄云天,
此事,俺与兄弟应下便是,定全力以赴。
只是这银子,几位可先拿回去。”
他并非不喜欢银子,但考虑到对方是梁山贼寇,
贼寇的钱可不那般好拿的,容易惹来麻烦,
若事发,给他兄弟二人也安一个通贼的罪名就不好了
反正已答应黄押司救卢员外,再卖梁山这边一个人情,何乐而不为?
戴宗还要再劝二人收下银子,
李逵却一把便将桌上的银子抓起,塞进怀里,嗓道:
“既然都是好汉,你们不收这银钱,俺先用着,嘿嘿。”
蔡福,蔡庆二人尴尬地笑了笑。
戴宗脸色一沉,呵道:“铁牛,你怎的又不听话?可记得来之前,你答过俺甚事?”
李逵见他发火,又怏怏地将银子拿了出来,讪笑道:
“俺不过开个玩笑,戴兄弟怎的当真的。俺给,俺给,行了吧!”
戴宗又朝蔡福二人施礼,道:“戴某便等候二位兄弟的好消息,告辞。”
四人走后,
蔡庆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呸了一声,骂道:
“好个不懂事儿的黑厮,贼寇便是贼寇,叫俺们救人也这般小气!卢员外若是靠他们,怕早就横死于狱中了。”
蔡福叮嘱道:“这银子不可动用,俺们还是少与梁山贼人来往,卢员外便是前车之鉴。”
……
燕青沿街乞讨,每日想多讨些饭菜给卢俊义吃,
自己却只吃水充饥,饿得头晕眼花,
此时,正倚在墙角歇息。
一人来到他面前,问道:“你可会吹曲儿?”
燕青饿得昏昏沉沉,懒得理会此人,继续闭眼休息。
“砰!”
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,落在燕青面前。
“一曲儿十两银子,可愿吹给俺们相公听?”
燕青一见银子,既惊愕,又有些怀疑,问道:“你可是消遣俺的?”
那人笑道:“消遣你作甚,这是订金,你拿去先买身干净衣服换了,吃些东西,来春悦楼找俺,俺叫史进。”
史进说罢,转身离去。
燕青愣了许久,这才猛地站起,欣喜若狂,思道:
“若能赚银子,便是不能救主人,也能让他吃些好的,在牢中少受些罪。”
燕青买了衣服,吃了食物,来到春悦楼。
入了厢房内,燕青发现里面有许多人在饮宴。
见他到来,众人停止喧哗,全都将目光瞧了过来。
燕青躬身施礼,拜道:“小的应了史员外的邀请,前来献艺。”
史进起身,笑道:“不急,燕兄弟,先来吃些酒。”
燕青一愣,未料到对方尽知道自己姓名,有些惶恐,连声道:“使不得!”
吏进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,笑道:
“有甚使不得的!你瞧,那不是专门为小乙兄弟留的位子,就等着你了。”
史进越热情,燕青越吃惊,他摆手道:
“诸位官人为何知道俺的姓名,还请告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