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过来。”
这语气冰冷得像是命令，史图图不敢不从，连忙走过去，想了想，还是在侧沙发坐下。
白旧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，示意他自己倒水。
“等会去洗个澡，换一套你姨妈的衣服。”
“啊？”
“啊什么啊，快餐店后面的尸体被发现后，你是首要通缉犯，扮成女的才好逃跑。”
“哦。”
“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史图图喝下一大杯茶：“你怎么……回到了车里？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，看来你没有别的想说的了，讨论下接下来怎么做吧，黄毛我处理得很干净，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查到这里，我们可以睡一晚再走。”
“不立即走吗？现在可是黄金逃跑时间。”
白旧突然一声冷笑：“你知道得很清楚嘛，以前干过？”
史图图连忙摇头：“只是上网查过。”
“正常人谁会上网查这种东西，要么你干过，要么你打算这么干过。”
“我……我写小说查资料……”
“好了不要找借口，我又不是不认识写小说的，你的精神太正常了，一点都不像，听我的，等会把家里值钱和方便携带的东西都拿出来，今晚好好睡一觉，明天再走。”
史图图点点头：“去哪？”
“有没有你比较熟悉，比较偏僻，绝对不会有警察查过去的地方？”
史图图想了想，摇摇头，又忽然想到什么，点头：
“我有个朋友在黑厂子里打工，那边的地头蛇势力很强，没人敢管，只要我们能进去，躲一阵子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什么朋友？”
“是我小时候一个院子里玩得好的，叫梁飞，跟我一样辍学，去了黑厂子里打工，现在出不来，但是混成了一个小组长。”
“不怕身份泄露吗？”
“不怕，厂老板巴不得我们这样的人去，因为不敢跑，可以被他们一直压榨，但是我不保证去了后还能出去。”
白旧冷笑：“你觉得我不能出去吗？”
那倒也是，史图图拿起手机给朋友打电话。
“喂，飞哥，你那边还招人吗？我想带我朋友去投靠你。”
那边沉默了一会，不理解问：“你不是在云兰市照顾你妈吗？怎么想着来我这了？来我这可出不去哦。”
“没关系的哥，不瞒你说，哥们最近实在走投无路了，你帮忙介绍介绍嘛，少不了你好处的。”
“行吧，但是跟你说，我们这最近也出了点事，很邪门的，作为兄弟我跟你讲讲，你再决定要不要来吧。”
史图图捂住手机话筒，抬头等白旧指示。
白旧轻微颔首。
史图图这才继续说：“什么事啊？”
“哦，是有几个人跑到厂子后面去挖人参，挖着挖着呢，挖出了一口棺材，见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给人填回去，就走啦，然后那几个人就失踪了哦，最后被找到全都跪在棺材边死了。这几天晚上我们睡觉都总听到敲门声的，这样你还要来吗？”
史图图张开嘴，再次看向白旧。
白旧点头。
史图图咽下口唾沫，不太情愿地说出一个字：“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