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是那个5岁的孩子，绝对一样都做不到，所以我断定，他有很多秘密，我们逼得太紧不会讨到便宜。”
回来的路上，信风正是想这些事想了一路，关于那只诡异的事，每一处都极思细恐。
“好。”祁厉回答得很干脆。
“这么快答应？”信风不太习惯，因为祁厉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比较死板的人。
“是，就当，卖他人情，日后相见，好谈。”
信风的脸上总算缓和了一点：“那太好了，放心，工资我陪你一起扣，咱哥俩同生共死！”
咕噜——
从遥远的云兰市一路奔波而来，信风一直没吃东西，肚子发出强烈的抗议。
祁厉打开抽屉，从里面拿出一盒香菜方便面。
“给你。”
“啊啊啊啊不吃香菜！”
办公室窗外，天际泛红，太阳即将升起。
新的一天要来了。
算算时间，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吧，希望今年的最后几天别太难熬。
……
转眼十二月过去，沉渊市迎来了一年的末尾。
这几天学校放了假，时小初不用上课，她又没什么朋友，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多。
白旧也就没怎么去面具店，过着在家里变成黑猫，吃了睡睡了吃，睁眼躺在女孩怀里惬意猫生的日子。
什么我要看店走不开的话全都是哄叶戈的，此刻那个清冷美艳但满手杀气的危险分子，正乖乖履行承诺，在给白旧满世界找人。
时小初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，白雨和幸子会悄摸跑出来，偷吃一颗桌上的水果，或者跑出去玩。
这两已经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，白雨是个小大人，幸子是个大小人，两人又都有本事，白旧很放心让她们跑出去。
跑得远也不担心，因为现在有一只小鬼影——小布，跟着她们。
只要小布问：“你看我像什么。”
然后回答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，十分好用。
至于看不见的仆人，白旧至今不知道他是男是女，是老是少，什么模样性格，有时候白旧还怀疑他可能连人形都没有，只是一团长满手的怪物。
不过他很懂事而且听话，连时小初做的好吃饭菜也能忍住不偷，完全当得起仆人两个子。
因为看不见，他可以任何时候待在任何想要待的地方。
白旧并未约束他，他却一直陪伴在白旧身边。
现在两人已经默契到，只要白旧一个眼神，他就知道要做什么。
白旧很满意，赐给他一个名字：“看不见。”
就是看不见的意思。
这段时间大家都过得慵懒肆意，只有时金山在忙碌。
虽然老大很多钱，但小初不知道啊，所以，为了能有充足的借口在过年时拿出多一点压岁钱给小初，这位老父亲在努力赚钱。
早在白旧出现前，时金山为了养女儿就是什么都干，现在不过回到了以前的忙碌而已。
因为有疯病的原因，他没法去公司上班，就在家使劲写小说。
作为一只诡异附身的人类，他也没什么好写的，都是记录自己的经历而已。
因为写得太差没什么收入，所以他还出去送外卖和跑腿。
一天跑个几小时，多少也能赚点。
余下的时间，时金山发挥专长，帮人看风水算八卦驱邪问米走阴跳大神，偶尔还推一推星盘，算一算塔罗牌。
年底是旺季，时金山每天桥头摆地摊，还真给他赚了不少。
除夕这天，沉渊市下起了小雪。
一大早，时小初从睡梦中清醒，念念不舍离开温暖的被子和猫，出去准备早餐。
结果，时金山大早上溜出去给人落观阴去了。
“老爸什么时候学会的？”时小初完全不记得老爸还会那种招数，不会过段时间，连下降头跟养小鬼都玩出来吧？
她不知道的是，自家黑猫已经在养小鬼，还养了不止一只。
其中一只小鬼白雨因为和书店老板的约定，今天要去一趟店里。
听到书店老板和超市老板今天都还开业，白旧决定过去拜个早年。
吃完早饭，黑猫光明正大溜出家里。
晃悠到小区附近一条没人的巷子里时，变成了高大英俊的人类。
今天的白旧穿着一件喜庆红外套，里面白衬衫打底，看上去与纯真善良的大学刚毕业小青年没什么区别。
他叫出小布，让它变成一辆黑色跑车，一路疾驰到百米香榭商业街。
平时就没人的街上今天更是空空荡荡。
雪花在地面积攒出薄薄一层，踩上去咯吱作响。
白雨迫不及待地跑出纽扣，左手牵着幸子娃娃，右手牵着小布变成了黑色娃娃，蹦蹦跳跳地跑向书店。
“小雨来啦！”书店老板和超市老板早就等在了门口，见白雨出现，都笑嘻嘻招手。
大过年的，两人今天也穿得十分喜庆。
超市大叔老板给头发焗了油，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，手里拿着红包和新进货的洋娃娃玩具送给白雨。
书店女老板化了妆，烫了头，穿着一件大红色长款开领毛衣，她除了给白雨准备红包之外，还准备了一身漂亮衣裳。
白雨去店里换上，再跑出来的时候，已经与街边橱窗里的高端洋娃娃没有区别。
大红色绣花棉袄和马面裙衬得她气色很好，书店老板还细心地给她梳了个漂亮发髻，跑起来脑袋上两个小发球一抖一抖的，十分可爱。
书店老板也给幸子娃娃准备了一身红衣服，与白雨配套。
因为之前没见过黑色娃娃，所以没有给小布准备，不过幸子娃娃很大方地将裙子分给了小布。
红彤彤的白雨左右手牵着它们，在雪地里跑起来像团小太阳。
“新年快乐，两位老板。”白旧分别给两位老板包了红包，主要是还小雨的人情。
“新年快乐啊，小老板。”两位老板笑脸灿烂，“明天就是初一，我们都会在家里陪几天家人，走走亲戚什么的，大概初四再回来，你要跟我们保持节奏一致吗？”
“好啊。”白旧表示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都没问题。
今晚就是跨年，整条街还开着的商铺不到中午就开始纷纷关门。
在面具店一起吃过午饭，书店老板和超市老板也都相继告别。
长长的商业街上，最后只剩
白旧坐在沙发里，看着白雨蹲在画架前，在教幸子和小布画画。
幸子会画很可爱的表情，总是在白雨画到一半的时候加个表情。
小布不算人，压根没接触过画画这种东西，只会按小脚印，所以在画布上按满了小脚印。
白雨发现自己教不会它们，噘嘴，不开心。
后来又发现自己其实也不会画画，那没事了，一起乱涂鸦吧！
明亮的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，白旧后脑勺靠在沙发背上，回正视线，正打算小憩一会。
手机突然来电，白旧看了一眼号码，按下接听。
“新年快乐，叶老板，事情进度怎么样了？”
“新年快乐，你要的人抓到了，正在送到沉渊市的路上，大概天黑前可到，给我个收货地址。”
白旧嘴角扬起：“我在百米香榭商业街面具店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