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脸部轮廓勉强可以看出,他就是刘帅。
等那几个男人离开后,刘帅才站起身,走到洗手池前。
因为光线改变,现在白旧来到了刘帅身后,变得又高又大,从上至下俯视着他。
影子俯视人的机会可不多,白旧尽情代入并享受着。
他听到刘帅在唾骂:
“草他妈的那群贱人!我草!老子一颗牙都掉了!嘶——真他妈疼啊!”
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的功夫,刘帅骂了整整十句话,含妈量高达30%。”
这人死后还挺老实的,生前素质堪忧。
白旧对他有了不太好的基础印象。
等着刘帅弄干净嘴角的血,对着镜子补了个妆,捏上小丑鼻子走出厕所。
白旧也跟着来到外面。
是一个游乐园。
破破旧旧,没什么人,是一个快要倒闭的游乐园。
接下来,白旧一路跟随,知道了刘帅是这个游乐园的小丑。
工作任务是在园区内四处游走,遇到人随意表演。
不过刘帅没有什么人缘,遇到小孩会吓哭小孩,遇到成年人总遭成年人嫌弃。
到黄昏下班的时候,刘帅去领工资,白旧才知道他只是一个临时工,并且,今天被开除了。
开除原因是之前打他的那几个男人投诉了他,他们是他公司里的同事。
小丑不但是临时工,还只是一份兼职。
刘帅拿着被扣到没多少的工资,在游乐园门口吃了一碗馄饨。
刚回到家就遇到了催债的二房东,手里剩下的工资不够交房租,只能欠下一半下次交。
他租住的地方只有一个厕所大,里面仅能放下一张单人床,一个柜子,以及一张桌子。
没有窗户,没有空调,墙壁是二房东用木纸板隔开的。
一个一百多平的大房子被这样隔断成了七个小房间,厕所共用,完全不隔音,环境也非常差。
因为便宜,租金只要每月七百元。
刘帅进屋先进公厕,把前一位使用者堵塞的马桶疏通后,拉了泡大的再次堵掉马桶。
一口痰吐到地面,鞋底搓了搓,直到黄痰与满是黄褐色污垢的地面混为一体。
他起身来到洗衣机前。
里面还装着不知道谁洗了没晒的球鞋。
刘帅提起球鞋,像踢球一样踢飞,然后脱下衣服和内裤塞了进去,倒洗衣粉,开机洗衣。
光着膀子回房间时,隔壁的女人恰好开门,看到她皱眉骂了一句,又关上了门。
“他妈的又不是没见过!比你天天带回家的那几个大吧?”
白旧默默跟在后面,心里默默评价,小得令人想笑。
一路跟着回到房间,他被灯光印到墙上,看到刘帅坐在床边,脚放到贴床而放的柜子下,打开了电脑,开始玩游戏。
那是个五人对五人的对战游戏。
刘帅开了语音,队友说话的含妈量与他一样高。
突然,房间门被人敲响。
隔壁女人气急败坏地大骂:“声音小点行不行啊!吵死人了!”
“嫌吵你帮出去啊!”刘帅嗓门比他她大,语气比她还凶。
女人不吱声了,听动静是回去了。
“他妈的就知道欺负老实人!整天戴着那对金耳环跟只鸡似的,迟早要把那对耳环给她拽掉!”
白旧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脱离他了。
那么,现在应该是要做出正确的处理了吧?
他贴在墙壁上游动,穿过黑暗,来到隔壁。
隔壁女人正在拿着手机看帅哥擦边视频,边看边笑,耳垂下的两个大耳环晃来晃去。
白旧贴近女人,两只黑色的手抓住耳环。
用力往下一拽——!
“啊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