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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春山谷雨前(2 / 2)

拎着一串钥匙,清酒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,扫过他手上的酒壶,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了,“嗯。喜欢猫吗?”

突然间的问题让谷雨失了神,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,“喜欢。”握着酒壶的手不自觉地捏紧,他低着头心有些慌乱。

“后面的树林有三只狸花猫,一日三餐记得去喂。不知道的就问清明。”清酒风轻云淡地带过这话题,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紧张,“行了,回去吧。让清明少喝点。”

打发人走后,清酒把门关上,蹲在门口拿钥匙插进底下的门缝里,转了几下后,打开方才脚下的石砖,下面出现一条阶梯。把石砖翻过去放在地面,清酒拿着钥匙下去了。

底下也是一个酒窖,比上面要小一些。不过底下的酒坛都是一人合抱的大小,由地上垒放,堆满了地窖,只留着三条窄小的过道,让人通行。清酒小心地走进去,这地窖刚好两米高,酒坛壘放的有些危险,接近顶上。但是地窖中间有四个连接地窖上下的固定木梯,清酒爬上去,抱了一坛酒,单手扶着木梯下去。

开坛闻了闻酒香,清酒满意地点了点头,离开地窖。

锁门的时候,谷雨从厨房出来看到了清酒抱着一个半臂高的小酒坛,愣了一下又被师傅叫了进去。清酒没注意身后,锁上门就回到客栈里了,从后门上到二楼,看到了浑水摸鱼的员工也不介意。

立夏将至,大家都忙起来了。

关上房门,清酒倒出一碗清酒,把带着玉指环的中指浸了下去,已是透明无色的玉石没有变化。清酒耐心地等着,半晌儿过去了,酒中依然没有变化。她皱了下眉,疑惑地说,“不应该啊,应该是冥使。已经消失了吗?”

等了半天,最后那碗酒被当成洗手消毒的酒精用了。

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会儿,清酒起身装满了一个酒葫芦。下楼找人。

“谷雨呢?”

聚精会神看着话本的清明吓得虎躯一震,哆嗦着收起书册,心惊胆战地说,“在、在后院,学做饭。老师傅说让他露两手。老板娘找他有事啊?”

“嗯,少看星书阁写的,酿酒考核就要到了,你早点准备。”叮嘱了两句,清酒就往后院的厨房去了。

回过神的清明鼻子活了,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,激动地趴在柜台上,冲清酒的背影喊,“老板你拿酒了?!我也要!”

清明冲到清酒的身边,心痒难耐,一直瞄着那只酒葫芦,讨好地问,“老板今儿怎么突然下去拿自个儿酿的酒了?是有什么大事吗?”这就要给谁喝啊?方才老板娘是不是问了什么?问谁来着?!

走到厨房门口,清酒看到了谷雨,直接把酒壶丢过去,挽着手,平声静气地说,“第一天做事,开个喉。请你喝了。”说完,清酒看着他,抬眼示意他。

谷雨拿着酒壶有些不知所措,犹豫着开了壶口,看了清酒一眼。

“凭什么呀?!他喝了有什么用?!老板?”为什么要给他?清明费解极了,这种酒不应该让普通人糟蹋吧!怎么说也应该是给她这个专业人士,学习学习吧!?

清酒没搭理炸毛的家伙,抬了抬下巴,催促谷雨。谷雨看了酒壶一眼,对着壶口喝了。

“哎呀!你喝一口就好了!别喝完了!”清明着急地拦住谷雨,想拿走酒壶。

谷雨才喝了一口,见清明伸手要抢,立刻收起酒壶抱在怀里。抿了抿唇上的酒水,他看着清酒,不说话。也不在意清明嫉妒的目光。

“好。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,清酒就转身走了。留下不明所以的两个人。清明着急地追问,“那酒呢?!你送他了?!”

“嗯。喜欢就喝吧。”清酒不怎么在意。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谷雨一眼,正经地说,“今晚来我房间,上甲字房。”

“嗯?有酒吗?”清明激动地问。

“不是你。没酒。谷雨,今晚酉正三刻,起更前。过了就别找我了。”轻飘飘地留下几句话,清酒就回自己房间了。

空欢喜一场的清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消失的背影,还没有从被惨拒的事实中醒来。为什么走后门的机会她从来没有?!难道——老板也开始耽于美色了吗?!这世道已经没有好姑娘正直生存的机会了吗?!不!她不相信从前那个无情寡欲的老板娘已经堕落了,罪恶的魔爪居然伸向了旁边这个——

“狐狸精!”清明恶狠狠地骂了一句,谷雨抱着酒壶低头不语,想要离开,却被拦住了,“长这样儿就以为自己占便宜了吗?我告诉你,就算老板喜欢你这弱鸡,她也不会给你开后门的!别肖想那个位置!晚上给我老实点!哼!”

撂下狠话后,清明跺着脚走了。一想到老板可能会把独家酿造的秘方传给他,清明的心就痛,为什么老板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收她做弟子?她太伤心了!如果真是这样,她一定要——加工资!

只有金钱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了。清明开始考虑要加多少个铜板才能让老板明白她的悲伤。

到了晚上,谷雨站在上甲字房的门口,举着手犹豫不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