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晏身披斗篷,踏着满地月色而来。
席子期连忙转向秦晏的方向,警惕道:“原来是霸骨君,失敬失敬!”
秦晏勾起唇角:“别来无恙。不知道默羽君一直追着在下,有何事啊?”
席子期颔首:“那我就直说了,还希望霸骨君莫要怪罪。”见秦晏没有什么动作,席子期也不好猜测现在秦晏的情绪究竟如何,“不知霸骨君可否告知您找风倾城所为何事?”
秦晏微微眯眼:“你看见了?”
席子期心底一紧,不知如何面对秦晏突如其来的杀气。
看着浑身紧绷的席子期,秦晏倒也没有再施加灵压,只是勾勾手召过他腰际的玉牌:“这个,应该是连接着竹轩林的护山大阵的罢。”他拿出一块相似的玉牌,在灵力的作用下拓印席子期的玉牌后便捏碎,“抱歉,手滑了。”
席子期捏紧拳头:“霸骨君这是何意?”
秦晏戴好斗篷:“借用一下。那,回见。”
话音未落,使用了传送符的秦晏便消失在原地。
席子期眼中满是浓重的恨意。
竹轩林。
守在护山总阵旁的上官看着阵法内的一点光亮瞬间熄灭,有点儿懵——
这光代表着进出竹轩林的腰牌,腰牌碎,光熄灭。
——这忽然灭了的光,到底是谁的?
第二天清晨。
床榻上的倾城甫一睁开眼,倾瑜便立即上前:“阿姐,你总算是醒了!”
一旁的景涣欲上前却被上官拦住了。
上官眼神示意:停下,你想干什么!
景涣抿抿唇,不再动作。
“阿姐,你怎么样,有没有不舒服?!”倾瑜急道。
倾城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,从床榻上坐起来,“我没事。”
“……你别说话,先让我缓缓。”
倾城难耐地眯起眼睛。
——昨天晚上秦晏来过提出交易、拒绝了然后就喝醉了……之后呢?
她怎么着都想不起昨夜的事了,却又因宿醉而头疼不已。
倾城正要开口说话时,一只深绿带着血迹的纸鹤飞进来,仿佛是嗅到了倾城的气息,急忙向她扑了过来。
这纸鹤传信是风氏传讯专有的手段,若无紧急情况绝不使用。
若想得知纸鹤所传的讯息,需用正确的解印手法打开保护消息的咒印,内容越机密,则咒印越难解;若解法错误,信件立即自焚以保护机密。
而倾城面前这个纸鹤所附的咒印,除了家里的直系子弟和个别长老,会解的人没有几个。
倾城伸手抓住纸鹤,面露疑惑;而当她双手翻飞解开咒印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纸鹤内容后,脸色瞬间严肃起来。
倾城将纸鹤揉成团拍到倾瑜手中,对倾瑜低声道:“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。”
“我去和上官氏宗主请别。”
倾城边说边起身整理着装,确认穿着无误后去寻上官胥。
在经过景涣时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,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景涣,却终究没有和他说话便擦肩而过了。
而倾瑜看过后眼神瞬间就变了,握拳将纸鹤攥为粉末,转身对上官和景涣微微欠身:“岚懿君,璃慕君,真是抱歉!”
“我等有急事需会一趟梵净处,还请两位先离开。”
二人知道倾瑜这是在下逐客令。
上官收起脸上的轻松,同景涣对视一眼,向倾瑜微微欠身,随后和景涣一同离开。
出了院子,上官才道:“阿涣,你觉得,是出什么事了吗。”
疑问句句式,肯定句语气。
景涣看着阴沉的天空,道:“山雨欲来风满楼。”
忽感受到一阵熟悉的灵气波动,景涣回头看向院子门口,却没有看到任何人。
上官疑惑道:“怎么了,阿涣?”
景涣回头: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看着景涣没有再细究下去,树上蹲着的倾城松下一口气。
察觉到岚懿君和璃慕君走远了,本应早已离开的倾城利落地跃下枝头,靠着住宿院墙,犹豫不定的神色终于坚定下来。
倾城闪进院里,收敛了气息,绕到倾瑜背后,心里默念一句“抱歉”,在倾瑜还未反应过来前抬手打晕自家弟弟,轻轻将倾瑜放在榻上,细心地盖上被子。
倾城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柱迷香点燃,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倾瑜,关好窗,留下通风口后,退出房间关上了门。
不一会儿,房中烟雾缭绕。
而倾瑜亦越睡越沉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秦晏(挑眉):大战在即我居然到竹轩林这边了?
倾城(翻白眼):秦公子一向行踪不定,谁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