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皮笑肉不笑：“你这时候怎么这么自觉了？”
“之前没认识到错误。”柯遥一脸严肃。
“……”
“行，那你先这么坐着，下课再找你算账。”班主任咬咬牙，挥手让他坐下，刚要扭头写板书，又想起件事，“路南，你下课跟他一块来我办公室。”
路南没抬头，应了声是。
路南同学继续被同情目光注视。
“我们继续讲昨天的圆周运动。”
班主任捡起黑板槽里的一支白粉笔。
……
第四节课上完响的是上课铃，路南乖乖跟着班主任去办公室，柯遥早混进人群溜了，路南看着他快步离开，没喊他。
班主任把东西放上办公桌落座，要跟路南讲话，这才发现少了个人。
她往门外张望，也没看到人。
“怎么就你自己来了？柯遥呢？”
路南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他。”
“算了，没来就没来吧。”班主任叹出口气，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，这下还刚好。
“路南，我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说来着，没找到时间，正好现在跟你说。”
她抬头看路南。
“你期中考考得不错，每门都挺平均的，我没记错是年级第三吧，我看看啊……成绩单，成绩单……这呢。”班主任在一堆文件里边翻到那本期中考的成绩单，手指指上一个数字，是路南的英语成绩。
“但是你这个英语，是不是可以更好一点？你看，第一，柯遥138……咳，咱们不说他啊，就说你前面几个，第九第八，都是一百二十多分，你118，跟一百二也没差多少，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？”
路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。
他本来以为班主任找他为了柯遥那事，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成绩。
班主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，他却满脑都是柯遥的138。柯遥初中基础打得好，又天赋异禀，英语从来不上课也还没掉过分。要是他学，别门也可以考得这么好。
“别的科能考到这么多很不容易，很不错了，继续加油。”路南顶着班主任慈爱的微笑，硬生生扯出一个虚伪的微笑来回应。
别扭。从小到大他都没适应过别人夸他。
路南后知后觉的想立马逃离办公室去吃饭，怕去晚了食堂没菜。
班主任却话锋一转，语重心长：“至于柯遥，你还是少跟他接触的好。”
这才是路南想听到的正题。
他来到办公室后第二次开口，还说了一段，字里行间都是维护。
“为什么？老师，他要是想学他可以考得很好，至少比我好。他中考考进来是全校第一。”
班主任听他的话，没表现出什么惊讶，只是笑笑：“是啊，他聪明，但是也得他想学啊。”
她望向路南眼睛，貌似询问：“你说是不是？”
路南不说话。
“去吃饭吧。”
眼见语重心长没入学生耳，她站起身来，拍了拍路南肩膀，提上挎包离开了。
“也得他想学啊。”这一句如魔音绕耳，路南像明白了点什么，又像什么都没得到。
他抬头茫然的盯了会窗外蓝的纯净的天空，等到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才磨蹭着出门，食堂铁定没餐了，他打算去校门口的午餐点随便吃点，在走廊上却遇上半路折返的柯遥。
柯遥也没想到会半路遇到他，脸上一秒惊讶闪过，立马恢复那个倔强样，挺着背依旧往办公室走。
“沈老师已经走了。”路南本来不想理他，都走到楼梯口了，终于忍不住好心提醒。
柯遥脚步顿一下，直接转身绕进办公室旁边的走廊走人。
路南看着他的衣角消失，自嘲的想自个儿真是热脸贴冷屁股。
贱得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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