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氏怔了下，又说道：“妾以茶代酒就是了。”
吕氏道：“有孕之人，茶也不可多吃。”
钱氏也说道：“我不过是来蹭顿饭，不必那么些敬来敬去的费事儿，我是只管吃完了就家去的。”
陆氏讪了一回，又说道：“妾在闺阁中时，便知道了张次妃的，前番妾因着身上不好没能进宫，竟与她错过了，还不知她好不好。”
钱氏笑看她半晌，方说道：“劳陆次妃记挂她了，她好着呢。”
吕氏又扫了陆氏一眼，道：“‘食不言，寝不语’，都消停些用膳吧。”
之后，再没人说话了。
钱氏用了饭，稍做休息，便也要家去了，临走前，一再让艾雅雅定要去文王府去坐坐。
把钱氏送走，吕氏想到些家务事，便先让艾雅雅回蕡实苑了。
瞧了眼不动的陆氏，艾雅雅福身道退。
才出了上房，艾雅雅就听得吕氏对陆氏说道：“你也是大家子出来的姑娘，行事做派都应差不离才是。可如今我瞧着，你怎么越发不成个体统了。眼看重阳在前，你竟以此拿捏办事儿的人，这要是重阳节上出了什么岔子……”
之后的话，艾雅雅就不大听得清了。
宗政瑞回来时，艾雅雅因着看三胞胎睡得香，就也跟着睡了。
宗政瑞去瞧过了艾雅雅她们母女四人，便听唐嬷嬷说起钱氏来的事。
听完唐嬷嬷的回禀，宗政瑞看了眼西屋炕上歇息的人，皱眉郑重道：“当年要害雅雅的人，怕是想要到皇祖母身边去的。可为的什么非要到皇祖母身边伺候？当真只是为了前程？或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？”
次日，宗政瑞就去寻了文亲王。
宗政瑞道：“旁的没头绪，她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些年，你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？”
一听这话，文亲王不觉又动了肝火，道：“这贱人，她要让我断子绝孙。”
宗政瑞道：“查明白了？”
文亲王咬牙切齿道：“怎么不明白，后院姬妾但凡和她好的，都被她下了绝嗣药，连张氏都没逃过，就剩下兄弟王妃是好的，却不过是想在适合之时设计王妃，让女眷以为不能生养都是王妃害的，王妃自然被群起而攻之。”
宗政瑞道：“那她为何就先死了？”
文亲王恨道：“她虽瞒得好，可还是让她背后之人知道她怀了我的种，她自然就活不了。”
听罢，宗政瑞又思量了片刻，道：“此事要彻查，只怕是绕不过皇祖母。许……皇祖母还能知道些什么。”
商议定，兄弟二人就进了宫。
慈德宫里，太后正听小宽给她念书。
小宽的声音有着孩子的稚嫩和清脆，是故殿中满是他的读书声。
关闵与捧着拂尘放轻脚步，行至闭目歪在炕上的太后旁，轻声回道：“回禀太后娘娘，恪亲王，文亲王到。”
太后略睁了睁眼，道：“这早晚的，他们兄弟来做什么？”
关闵与一面扶太后坐起，一面回道：“二位王爷只说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，可老奴瞧着恪亲王还好，文亲王就有些气色不成气色的。”
太后吃了口温度适宜的热茶，润了润嗓子，才又说道：“那就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关闵与领命，先向小宽摆了摆手，让小宽停了念书，这才朝外头去了。
不多时，宗政瑞和文亲王就进来磕头了。
太后坐在炕上，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大孙子，说道：“地上冷，快起吧。”
等宗政瑞和文亲王都坐了，又问了她的安康冷暖等话，太后才又说道：“怎么想着一起过来了？”
宗政瑞看了眼文亲王，说道：“不瞒皇祖母，是因老三他家里的事儿。”
接着宗政瑞就把苏真珠的事儿都说了。
末了，宗政瑞还问了一句，“当年皇祖母选拔司寝，可是只在艾氏和苏真珠里选的？”
太后回想了下，道：“是有这么件事儿。”
宗政瑞又问道：“那皇祖母可知，当年在皇祖母选了艾氏为司寝后，艾氏竟还遭了一回毒手，险些丧命。倘若艾氏当年就没了，皇祖母可还会要来苏真珠身边伺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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