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雅雅狗腿地给宗政瑞又是掐肩又是捶背的伺候。
宗政瑞很是受用地说道:“好好学。”罢,就更衣去了衙门。
坤德宫的祁林海就这时候来的。
彼时,吕氏正大妆准备进宫给皇后请安侍疾,听说祁林海到,便亲见了他。
祁林海向吕氏行了礼,说道:“王妃不必劳动,此番只是皇后娘娘给艾次妃的口谕。”
闻言,吕氏先是一怔,后赶紧打发人去传艾雅雅。
艾雅雅一听是皇后的口谕,也不疑有他,忙忙更衣就过去了。
艾雅雅一到,祁林海就宣了皇后的口谕,“恪王妃有孕在身不便劳动,准艾次妃代恪王妃进宫请安侍疾。”
吕氏怔忪。
艾雅雅也愣了须臾,才叩头领旨。
祁林海宣罢,向艾雅雅略躬身,道:“艾次妃请吧。”隐隐有胁迫之意。
艾雅雅又是一愣,但还是向吕氏福了福道退,随祁林海去了。
吕氏若有所思。
杨嬷嬷见了,便劝道:“皇后娘娘这也是为了王妃的身子着想,王妃万不可多虑。”
吕氏低头半日才说道:“也罢,往后我也只管安心养胎,干净得很了。”
杨嬷嬷说道:“正是了。凭她是谁,如今且让她得意,往后如何还要看子嗣的。”
付晓过来回禀小郡主和三胞胎的周岁事宜。
吕氏才想起这月二十一日,女儿就满周岁的事,可再一想如今她的无事一身轻,便再懒怠理会,只让付晓回宗政瑞去。
付晓便回去和狄扬商议道:“皇后娘娘突然传了艾次妃进宫,也不知为的什么。咱们到底还是去回王爷一趟吧。”
狄扬也深以为然,便亲自去户部大堂回宗政瑞了。
而进了宫的艾雅雅,一路紧随祁林海去了坤德宫。
按理今日来给皇后请安侍疾的人该不少才是,可都到了坤德宫正殿外了,还不见别的人。
艾雅雅小心低头琢磨,问道:“祁公公,可是我来的时候不对,皇后娘娘已歇下了,不便打扰的?”
祁林海瞥了她一眼,轻哼了一声,道:“艾次妃不必多言,只管随奴才来就是了。”说着,他就进了正殿。
这两年在宫外,艾雅雅过得很是滋润,却还没忘了宫里的规矩。
祁林海虽说了让跟着他,但艾雅雅却没动。
在别处就罢了,坤德宫正殿这样的地方,可是无召不得擅入的,不然以擅闯罪而论,一顿廷杖都是轻的。
见艾雅雅未跟进,祁林海也没再催促,独自进去了。
这时,一个约莫十岁左右,手端三卷佛经的小内侍,从坤德宫外进来。
乍一见殿外等候的艾雅雅,小内侍眼睛亮了亮,只是再一看艾雅雅脸上的小心谨慎,他就又打住了。
将佛经交付给了坤德宫的一个女官,小内侍假意离去,趁人不备躲了起来,小心观望。
祁林海从殿内出来,传艾雅雅进去。
小内侍就见艾雅雅无助地四处张望了下,在祁林海的催促下进去了。
小内侍是知道的,皇后有恙,宫里宫外多少妃嫔、皇子和王妃前来请安侍疾的,皇后却都没见。
就连太子和太子妃也不得待见,现下皇后怎么突然就待见起艾雅雅了?
小内侍心内疑惑,越发不肯去了,留心紧盯正殿内的动静。
殿中,艾雅雅越往里走,越觉着药味浓重,连熏香都压不住的。
皇后就在镂雕凤栖梧的紫檀床上,阖眼歇息。
艾雅雅就在离床榻两步外,大礼跪拜。
依礼,艾雅雅向皇后深福也是可的,跪拜大礼一般正经朝贺所行。
只是艾雅雅隐隐觉察四周的不对了,要是还福礼,若被人拘住了,时候一长可不好蹲。
那时,皇后还不知道怎么在礼数上拿她的错。
相比之下,艾雅雅行了跪拜大礼,跪拜之礼虽也不容易,到底比福礼稳当些,皇后也不好说她这礼有错的。
于尚宫在一旁只冷眼看着,暗道:“果然是宫里出去的,知道这里头的门道,可惜娘娘要治你,凭你如何也躲不过去。”
艾雅雅跪伏在地,半天儿不见叫起,越发笃定这回进宫,怕是要凶多吉少了。
可艾雅雅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,她这些时日都做了什么,让皇后要这般步步设计,整治于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