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关闵与听了也松了口气,得了太后的吩咐就赶紧奔坤德宫去。
这时候的皇后已醒来,于尚宫一听说是关闵与,又在皇后耳边说道:“这位艾次妃到底是慈德宫出来的,若让关闵与瞧见了,到底不妥。”
皇后看了眼还跪伏在地的艾雅雅,道:“艾氏,你里头菩萨跟前为本宫祈福去。”
艾雅雅答应道:“是。”只是待她想动弹身子时,却一身僵硬了。
尤其是双膝的麻木。
艾雅雅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,却几次三番险些踉跄,到底因她的不敢急躁,稳扎稳打,这才没失仪。
看着艾雅雅进去了内里,皇后才让关闵与进来回话。
关闵与进来没瞧见艾雅雅,心内就是一突,面上却还是那样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行礼,这才回道:“回禀皇后娘娘,前番太后娘娘听说了艾次妃智斗妖道婆的新闻故事,很是爱听。今儿知道艾次妃好容易进宫来了,便想让艾次妃过去把她当日智耍妖道婆的把戏,展示一回她瞧瞧。待艾次妃给太后娘娘说完故事了,定将艾次妃再送回来给皇后娘娘侍疾。就不知皇后娘娘方不方便艾次妃她过去?”
关闵与这话说得十分周全,让皇后想推托也不能的,只能隐含怒气地让于尚宫去唤出艾雅雅来,随关闵与去,还说了再不必艾雅雅回头来伺候的话。
待艾雅雅和关闵与一去,皇后便问于尚宫道:“慈德宫是怎么知道艾氏在本宫这的?”
于尚宫忙跪下回道:“回禀娘娘,祁林海传艾次妃进宫时,并未声张。坤德宫也再没有那敢吃里扒外的。就不知,今日外头谁到咱们宫里来了。”
皇后阖眼,道:“查。”
祁林海和于尚宫一起查,果然查到小宽身上。
因艾雅雅的双膝僵硬生疼,所以行走起来多有不便。
关闵与一面让艾雅雅搭着他的手慢慢走,一面说道:“次妃不必着急,慢慢来。”
艾雅雅道:“怎好让太后娘娘久等。”
关闵与笑呵呵道:“恪亲王也在,正和太后娘娘说话呢。”
艾雅雅立时露出惊喜之色来,“王爷!”
好不容易走到慈德宫,进去果然就见宗政瑞就坐太后下首说话,把太后哄得十分欢喜。
艾雅雅不敢多看宗政瑞,福身就要给太后行礼,没想膝盖到底没支持住,“噗通”的一声大响,就整个人前倾跪倒下了。
别说宗政瑞,就是太后都吓了一跳。
宗政瑞情急之下都起了一半身,最后强制忍耐着又坐下了,看着艾雅雅面上无虞地跪在地上给太后磕头。
太后看了看宗政瑞,又看了看艾雅雅,微微点了点头,叫起艾雅雅来,并未理会她的脚上不便,还是让她展示了一回蜡染之法。
艾雅雅面不改色地演示了一回,最后说道:“边民会在染好布料后,最后再过一道干净热水,布上的蜡经过热水的浸泡就能从布上化开,待水凉了,蜡水凝结成块飘在水上,捞起还能反复使用。”
太后直点头,道:“一方水土,养育一方智慧。不管是北边的辽丹,还是西南的理滇,他们也有他们的智慧,都不可小觑。”
宗政瑞赶紧答应。
太后吃了口茶,道:“这么半日的,哀家也乏了,你们都回吧。”
宗政瑞赶紧跪安,却听太后在他头顶小声说道:“还不如艾氏沉得住气的。”
宗政瑞讪了讪,起身和艾雅雅一起去。
看着行走微跛的艾雅雅,出了慈德宫,宗政瑞就再按耐不住,过去一把将艾雅雅横抱起,大步往宫门去。
这一路上多少人瞧见了,虽不敢说些什么,却都偷偷在看。
艾雅雅扎挣着想下来,“王爷,妾能自己走。”
宗政瑞却越发抱紧了她,道:“等你走到了,宫门都落钥了。”
艾雅雅迟疑道:“可那么些人看着的。”
不知为何,宗政瑞突然就存了气,道:“我抱我自己媳妇儿,也没碍着谁,爱看就看。”
艾雅雅却明白他气的什么,便安抚他道:“王爷今日真机智。”
宗政瑞低头看她,“说起来,今日还多亏了小宽。”
“小宽怎么了?”艾雅雅不明白道。
宗政瑞道:“他在坤德宫见你不对头,就和他师傅想法来回了我。”
艾雅雅却慌了起来,道:“既这么着,小宽怕是在宫里呆不住了。这可怎么是好?”
这时,二人正好到了北玄武门,恪王府的车驾就停在外头。
而关闵与正领着小宽等在门内,一见到艾雅雅和宗政瑞,赶紧过去打千儿请安。
艾雅雅让宗政瑞把她放下,看着小宽欲言又止的。
宗政瑞叫了关闵与和小宽起身。
关闵与轻轻把小宽往前一推,轻声说道:“还请王爷和次妃把这孩子带去吧,这宫里,他是再不好呆了。别看这孩子小,伺候人的规矩他都知道,对次妃更是忠心,放身边伺候,比外头卖来的都强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