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4 章(2 / 2)

“那你给我介绍一个。”他板着脸。

正中张龙下怀,厚手套一摘,立刻翻出钱包递过来。樊继昌打开瞄一眼,里面有张姑娘照片,圆脸大眼睛,挺喜庆的。“这你对象?给我看干啥?”

张龙沾沾自喜:“我对象有个表姐,长得和她一样一样的,队长你要是看上了,我给你们牵线--以后就是一肩挑”

不是他喜欢的类型,樊继昌把钱包扔回去,哼一声:“哪儿那么多废话?干活!天黑之前必须”

必须把路修通了,这是上级的指令,可惜这辈子也完不成了--电石光火间,破空声短暂掠过,随后便是惊天动地的火光和气浪-一枚当地武装分子的□□不偏不倚在身旁爆炸了。

十多枚碎弹片凌空击中樊继昌,把他冲的凌空翻个跟头又翻出数米之外。奇迹发生了,他居然还能动,抓起一根木头拄着,拖着受伤的双腿往前走,身后留下长长血痕。

张龙呢?

几分钟之后,他看到了那位风华正茂的青年,可惜对方再也不能说单口相声了:他被炸得四分五裂,胳膊飞得很远,头颅咕噜噜滚在路边,眼睛圆睁着。

咦?怎么回事?樊继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张龙还没死?喜悦冲昏头脑,他飞扑过去,把痛苦喘息的兄弟搂在怀里,平放在地,用最快速度检查伤口。

脖颈破了,好在大动脉没被击穿,胳膊掉了一只,腿也没大碍,胸口肚腹都伤得很重。命保住就行啊,樊继昌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匆匆包扎着,连自己身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。

脑海中有一丝丝疑惑,好像哪里不对劲?可张龙嗷嗷喊疼,哭丧着脸:“队长,你别走啊,啊?”

樊继昌答,“你先别动,好好的,我去看看别人。”

他刚想转身,就被张龙仅剩的胳膊抓住了,力气可真大,简直像把铁钳。他面容扭曲,“队长,陪着我吧,啊?我一个人害怕,我害怕啊”

如果樊继昌不是太过专心,就会发现周围白雾迷茫,自己栖身的地方其实是一条巴掌宽的浮桥;下方黑浪翻涌,有只叫不出名字的水兽把头露出海面,眼睛闪着贪婪的光。

和他们相比,叶霈可轻松多了,躲在房间吹空调。

“小琬,你好吗?”她用钢笔在绘着樱桃小丸子的信纸上一笔一划写着,字迹清丽洒脱。“我一点也不好。”

提起写信,明明是上个世纪流行的东西嘛!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,可以发短信打电话玩视频,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写信、封好,再寄到邮局?叶霈头疼得很。

好吧好吧,就当练习作文了,她安慰自己,拿起可乐喝一大口。“快高考了,班主任已经疯掉了,天天晚上九点才把我们放回家。其实可以住校,学期开始我住过一周,实在受不了嘛,食堂饭菜很难吃,还有沙子,宿舍同学打呼噜,我一夜没睡着,只好回家住了。”

“上次你说,师傅教你九阴白骨爪和游龙掌,很辛苦吧?”写到这里叶霈又羡慕又难过,还带着些隐隐约约的嫉妒,默默用脸颊贴住信纸。

这两大绝学是师门秘传,从不外传,自己刚刚打下基础就离开师门,这辈子无缘修习了。按说小琬年纪还小,火候不到,不该这么早接触,可惜师傅年纪大了,顾不得那么多,急着把满身绝学一股脑儿传下去。

照这个进度,小琬过几年就要学剑法和暗器了,叶霈心里酸酸的。太师祖当年号称“一剑光寒十九州”,师祖也有“剑盖八方”的绰号,轮到师傅

怎么回事?白驹过隙瞬间,叶霈心口抽搐着疼,眼前发黑,钢笔都握不住了。

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,宋叔叔满脸焦急地站在那里,嘶哑嗓子喊:“叶霈,你爸爸出事了!快去救他!”

爸爸?叶霈呆呆望着他。

想起来了,爸爸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歹徒围攻,寡不敌众,壮烈牺牲了不不不,爸爸不会死的,我辛辛苦苦练了这么多年,我能救他!

她蹭地跳起来,书桌都掀翻了。不等开口,宋叔叔就指着门外:“那边!快来不及了!”

还,还赶得上!师傅传授的游龙步法被发挥到极致,寒风刮得脸颊生疼,叶霈像只敏捷的猎豹越奔越远。

爸爸,爸爸呢?奔出一箭之地的叶霈迷惑地东张西望,立刻听到左侧传来的打斗声--是爸爸!

果然是父亲,穿着便装,身畔扔着个皮包,赤手空拳地对阵三个彪悍精干的男人,后者都挥舞着开衫刀和军刺。一对一的话,这三个人谁都不是父亲对手,围攻的话形势可就逆转了:父亲左躲右闪,只仗着拳脚功夫和他们周旋,看着危险极了。

三打一,真不讲江湖规矩!叶霈心里大骂,大步流星朝他们冲过去。看起来招风耳身手最弱,板寸头力气最大,至于领头的大胡须则是最棘手的,必须先把他干掉。爸爸继续跟他周旋着,我把另外两人打倒再去帮

不远处的父亲被招风耳用军刺划破胸膛,连连躲避,鲜血不停流淌,找机会飞起一脚踢倒板寸头。

干得漂亮!越跑越近的叶霈赞叹,紧接着惊恐地嘴唇颤抖:翻滚两圈的板寸头突然抱住父亲左腿,任凭父亲大力劈在肩膀也不放手,与此同时,大胡须恶狠狠冲过来,手中开衫刀咔嚓劈进父亲肚腹。

爸爸的血可真红啊,叶霈脚都软了,扑通一声跌在地面,脸庞沾染泥土。我能救爸爸,来得及的,她尖叫一声,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击打地面,借力一跃而起,使出全身力气朝着父亲扑过去--

爸爸,你撑着,我来了!

海面风浪越来越大,不时飞溅到巴掌宽窄、笼罩着柔和光芒的浮桥“一线天”之上。红月亮诡异妖娆,却穿不破重重迷雾,桥上的叶霈尖叫一声,像一只扑火飞蛾,朝着浮桥左侧的黑海一跃而下。

作者有话要说:本章其实没鬼,都是一线天迷雾的幻觉,心魔。金老板心底有愧,一直没忘了那个女孩子;樊继昌遗憾则是没能救下兄弟,至于叶霈,没有见到父亲牺牲的场面,完全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,不过三个凶手面貌是真的,也是她想象的基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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